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软骨与脆骨
每次入白洋站总会看到一个花甲老人,站在进地铁的安检门的栏杆处,左手捧着几份报纸,右手扶着捏起一角,她穿着红色的马甲,头戴红色带鸭舌帽,一双白色运动鞋,像一个刚入社会的高中生战战兢兢的在街头巷尾发广告,过了地铁安检,我就能看到这位老奶奶,身体左右摆动,偶尔小走几步,甄别着她的目标人物。我扫码通过门禁,偶而不经意的抬眼凝视,她就会挪步过来,右手捏起报纸一侧的手开始微微抬起,等我与她插肩而过后,抬起的手又放下,返回原地,等待猎候下一位。如果她不是穿着工作服,不是带着醒目的工作帽,我潜意识一直会认为这是初出茅庐的人在蹑手蹑脚的发传单,而并不是在送报纸做好事。

直到昨天,我才后悔一件事,后悔在理直气壮的顺走她一份报纸后,头也不回,连谢字都不说,还真把她当成发传单的商贩,假意拽走她的一张纸,而后马上扔进垃圾桶,就好像风轻云淡地抚下野径旁的一片枯黄树叶,那么理所当然,趾高气扬。以至于在步入电梯的时候才懊悔自己的过失而自责起来,但自责仅仅维持到电梯到达下层地面。

地铁已经开始入站,缓慢停下,我疾步向前,地铁门随即打开,发出“滴滴滴”的声音,我行云流水般被带进地铁内,居然还有座位,走到一半却被毫无掩饰心态的人冲过去抢占,旁边还有一个位置,我挤进,左右两边自动给我让开了一些,一侧的女人化着浓妆,粉底抹的煞白,嘴唇如火,但仍无法掩饰岁月的无情,一侧的男生怀里抱着和我一样的画着十字的背包,头发蓬乱,脑袋搁在背包上,看着手里的手机,忙碌的按捏着,是在打游戏。

这个位置地方过小,我也懒得将背包卸下,弯起腰—背包有些重量,全部压在了我的脊椎上,有些不舒服—看起了报纸。

我对这薄薄的地铁服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不知道这仅仅四页的纸上会杜撰什么东西,我眼睛亮了起来,我看到了当代人所得的一种病,名曰“软骨症”—翻开报纸第一页就看到了,当然它其实是在最后一页—这种病在都市中并不少见,相反,得了这种病的人反而更加招人待见,是坚持不懈后的心灰意冷,是奋力抗争后的麻木不仁,一笑泯恩仇,再笑无牵挂造就了这种病,这种病的症状就是:好的,你定吧,都可以,好的我再改改,你满意就好。淡黄色的薄薄的那层上没写明这种病得了之后是好还是不好,只写了这种病的起因和发病症状。

我寻思,深思,反思......

我的确没得这种病,相反,我好像更加偏向独断独行,不太能苟合,神经整天似一把拉满的弓,毫无松懈之意,以至于自己都不敢有的放矢了,我怕一松手,箭会径直跌下,而不会像脱缰了的野马般疾风劲驰,我怕我的紧绷的弦会像岁月经久的牛筋失去所有弹性,一捏,像面条般寸寸断裂,所以,我依然紧绷着这个弦,装腔作势,糊弄自己。我的手并不会因为长期拉满弓而疲惫酸痛,只是眼神有些迷茫,无助,我的腰反而因为长期的站姿而隐隐酸痛,我寻思该不该放下一切休息一下。

没错,我得了都市中也并不鲜见的脆骨病,这种表面不服输的毛病,骨子里其实是脆弱的,和软骨症的人截然相反,却又隐隐偶合。

现在,身后某宝上淘的背包就像块大石头(通过特麦汇买的,省下好多钱),压的我喘不过气,但我仍然不想把它卸下。

现在,地铁到站了。

我要步入晨曦,穿越小径,从容面对,坚毅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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